傍晚 , 當我踩著細碎的腳步回家 , 我喜歡嗅聞不知來自何方的陣陣飄香 ,
那種似有若無的溫柔芬馨 , 給我一股莫名的安穩篤定 ,
疲憊困倦的步伐因此有了邁前的力氣 , 受挫欲淚的心房也得以重振旗鼓 ,
我一面泅泳著裊裊炊煙 , 一面循著熟悉的路線 , 踱回到自己的廚房中。
「妳家的菜色通常是什麼 ?」
不只素未謀面的你 , 連我的日本親友團也很好奇 , 舊雨新知更是三不五時會提 ,
真不曉得該怎麼給答案哩 ? 那摻揉著異國風味的 Mix 料理 , 長的就是這副樣子↓
傍晚 , 當我踩著細碎的腳步回家 , 我喜歡嗅聞不知來自何方的陣陣飄香 ,
那種似有若無的溫柔芬馨 , 給我一股莫名的安穩篤定 ,
疲憊困倦的步伐因此有了邁前的力氣 , 受挫欲淚的心房也得以重振旗鼓 ,
我一面泅泳著裊裊炊煙 , 一面循著熟悉的路線 , 踱回到自己的廚房中。
「妳家的菜色通常是什麼 ?」
不只素未謀面的你 , 連我的日本親友團也很好奇 , 舊雨新知更是三不五時會提 ,
真不曉得該怎麼給答案哩 ? 那摻揉著異國風味的 Mix 料理 , 長的就是這副樣子↓
昨天爸爸加班 , 晚餐只有我和 Non-non 兩個人吃 , 他忽然一臉正經地對我說 :
「媽媽 , 如果 , 我是說如果有一天 , 我們若遇上了車禍 , 我想跟妳一起上天國。」
「怎麼啦 ? 怎會有這樣的念頭 ?」我笑著說 , 這小傢伙莫非像小說家太宰治一樣 ,
赴黃泉也需要找個伴 ? 人家太宰治風流倜儻 , 愛人們無怨無悔地殉情殞命 , 而他 ,
「因為我最愛妳了 , 希望上天堂也不分開 , 能天天見到媽媽。」
小腦袋所想到的愛的極致 , 就是依偎著生死邊線嗎 ? 我有點受驚了!
想起兒時也曾害怕父母即將枯萎消逝 , 那種莫名的無奈與恐懼 , 至今還記憶猶新。
春天的尾巴 , 還是涼意很深 , 我披了一件刷白的牛仔外套出門。
週日黃昏 , 丈夫牽著我的手走在住吉川的岸邊 , 黃色的鳶尾花開在河床中 ,
透明的流水潺潺 , 綠色的葉叢 , 有鳶尾花的黃瓣點綴其中 , 小春日和 , 一派從容。
我的手掌微乾 , 讓他握著 , 不冷也不冒汗 ,
留學時買的牛仔外套依舊合身 , 可昔日的手已成了媽媽的手 , 掌心的濕度不同了。
「 今天要上哪兒呀 ?」Non-non 側著頭問。
連休到了最後一天,心雖有不捨但腳步懶洋洋的。
連日的奔波加上晴天的輝煌,肉體和疲憊出現了小小的拉鋸戰,想休息,又不願辜負春天的風和雲。
吃過午飯,能量稍微復甦了,拖著半推半就的 Non-non 到神戶西郊「如意寺」晃晃。
越是遇上連休 , Popo 的課業就越忙。上了六年級 , 也就邁入了倒數計時的應考期 ,
學校沒有上課的那幾天 , 應考的小六生全拿來轟轟烈烈地拼讀苦幹。
黃金假期裡 , 只有一天不用補習 , Popo 上午寫完功課 , 下午有了難得的解放 , 我們
到神戶須磨離宮公園「子どもの森」大玩森林歷險 , 他緊閉的嘴角終於上揚了。
五月的 Golden Week 風和日麗 , 是冶豔鍍金的一段陽光假期 ,
新綠正爗 , 只要一頭栽進綠絨絨的天地 , 狂飆飛竄的氣溫也就不怕燙了。
吃飽睡足的假期首日 , 我們跑去了奈良的秋篠寺 ( Akisinodera )。
自從去年近鐵線和阪神線合併開通以來 , 在神戶只要搭一班電車就可直達奈良 ,
想起去年只要跨足奈良 , 便要狠下心來住宿飯店的慘烈情結 , 簡直有天壤之別。
五月的第一個星期有個最閃亮最豪華的連休 , 我們就叫它「Golden Week」!
春暖日好 , 新綠花艷 , 孩子大人們都從新年度的緊張中解脫出來 ,
伸伸懶腰 , 反應遲緩 , 發傻免責的日子才算是名符其實的黃金假期嘛。
發呆是可以發呆 , 可成天都不上發條 , 日子也懶散無聊。
一身燕尾服的企鵝筆挺地站在那兒 , 像是一名慎重其事的舞台揭幕者。
準備就緒了 , 企鵝的脖子往後一仰 , 頭朝上拉開嗓門 :「咯ー咯ー」呼嘯了幾聲。
清好了喉嚨 , 牠率先走向舞台中央 , 後頭跟著熟悉的夥伴 , 一搖一擺地晃 ,
聚光燈呀攝影機呀 , 此起彼落地喀嚓喀嚓作響。
第一口蛋包飯 , 是在村川家嚐到的。
村川是東京留學時代的同學 , 雖然我們不是同一班的學生 , 午休時間卻常碰見他 ,
他努力用中文跟我說話 , 說不清楚時就用筆談 , 風土民情、音樂電影 , 甚麼都聊上。
學期中 , 我透露我將提前結束學業返國 , 其中的原因 , 並沒有多說 ,
離別前的歡送會上 , 一位傷心的韓國同學帶著醉意跟我話別 , 他遞了一條纖細項鍊給我 ,
最後不支倒在新宿的街頭 , 令人驚嚇失措。
村川小心地護著我 , 兩個人默默地衝刺著 , 跑去趕搭最後的一班電車 ,
我的小弟當爸爸了 ! 他的小虎子提前誕生 ( 2010 / 4 / 17 )。我打了一通國際電話回家 ,
恭喜我的父母又當了阿公阿嬤。他們掩不住欣喜的高分貝 , 跟我聊到事情的前前
後後 , 聽得我樂滔滔的 , 最後偏離了主題說 : 「媽 , 跟妳講喔 , 我會做蘿蔔糕唷 !」
「怎麼那麼厲害 ? ! 有沒有放絞肉和蝦米下去啊 ?」媽媽進一步細問。
「有呀 , 可是我不是用絞肉 , 是放了燒烤肉 , 還有蝦米和香菇哦。」我喜孜孜地。
「那一定很香吼 ?」媽媽笑了 , 話筒這頭的我 , 也跟著咧開了嘴。
剩下最後的一個 , 要咬下去囉 ......... 。
再怎麼地細嚼慢嚥 , 鳳梨酥終究到了最後一個 ,
我和 Non-non 安靜地一口一口咀嚼 , 沒有出聲。
鳳梨酥的外皮鬆脆 , 即使小心翼翼地咬 , 還是掉得滿桌子都是的 ,
好吧 , 愛怎麼掉就隨它怎麼掉吧 , 誰叫鳳梨酥的外酥 , 像陽光烘過般的香鬆乾爽 !
昨晚睡前 , 孩子問我 : 「這世界上 , 媽媽最愛的地方 , 在哪兒啊 ?」
「就在這裏。」我笑著老實招供。「這裏」不是指神戶、東京或是哪個城市 ,
我的最愛 , 就是這個家。
不管這家遷移到哪個地方 , 都是我最愛的所在。怎麼說呢 ?
因為家的雛型 , 永遠不變的啊 ~ 李朝簞笥和 George Nakashima 的 Lounge Chair 坐
鎮在客廳 , 只要它們杵在哪兒 , 家就成形在那兒。
它們的篤定 , 無條件承受我們的動作和心事、歡喜與悲傷、衣襬裙角、歎息和笑 ,
「中午想吃甚麼 ?」我問壽星先生 , 今天要切生日蛋糕 , 午餐我們就來點簡單的。
「好久沒吃鮭魚濃奶義大利麵了 , 可以點義大利麵嗎 ?」壽星開口點菜 , 當然 OK !
作法 ( 四人份 ) :
★三枚鹽鮭魚切片推進烤箱烤熟後 , 仔細將魚刺撥除 , 把魚肉拆碎備用。
★水煮義大利麵 (400g ) , 按照標示時間 , 1 升的水放入一大匙鹽 , 煮 7 分鐘。
我知道在這個時代 , 逛百貨公司購物不如逛網路來得快。
為了物色心目中的珍珠耳環 , 我上網兩天搜貨盯到眼睛發直 , 終於敲定了一款 , 還
十萬火急地跑去郵局付款 ; 沒想到一回到家 , 竟接到一封「已無庫存」的道歉函 ,
時間窘迫得簡直令我跳腳!
我之所以不願放棄 , 是因為姑姑曾向我問起 :「日本有漂亮的珍珠耳環嗎 ? 姑姑好
想要哦。」多年前跟她一起坐在 TAXI 上的對話 , 至今仍然記得清清楚楚。
她曾經大方地將貼身的珍珠項鍊讓渡給我 , 回頭才悄悄添購一條給自己 ,
著急 , 我一心想找一對珍珠耳環。
美麗的 , 屬於春天的 , 摻著我的思念的 , 一對耳環 ,
因為只有今天 , 我才能會見遠道而來的姑姑 , 在她下榻的凱悅飯店。
跟團的行程讓我無法追上她的腳步 , 只能在入夜之後 , 跟她碰一面 , 抱一下她 ,
我想讓一對珍珠耳環 , 若隱若現在她耳際髮間 , 一起回去台灣 , 我的可愛故鄉。
所以 , 今天我不在家 ,
想我的 , 愛我的 , 嫌我煩的你 ( 妳 ) , 請盡管留言 ,
4 月 7 日 , 是孩子們學校新年度的開始 , 也是丈夫的生日 ,
我翹企這個重返正常軌道的日子 , 卻要用力提醒自己才不會忘了慶生這件事。
早餐時 , 我當眾宣布 :「今天是爸爸的生日 ! 來 , 給爸爸親一個。」丈夫笑容滿面 ,
臉頰撇著兩道吐司上的黑芝麻醬 , 牙縫黑糊糊的 , 鼻孔因興奮而賁張著。
大家猛搖頭 , 誰敢親吻這樣的怪獸 ? ! 哥哥臨機應變說 :
「今天取一個高分給爸爸當禮物 !」爸媽大聲鼓掌叫好 !
Non-non 怯怯地說 :「那我摺一張摺紙當祝禮 , 總行了吧 ?」
「阪急電車」迅速駛進了櫻花隧道 , 我和 Non-non 喜出望外地倚著車窗 ,
兩側的櫻花已經盛開盈滿。
車上旅客們無動於衷的表情 , 和我們的雀躍成了對比 ,
我並不想面露喜色太多 , 但安靜的歡快卻如花潮一般暈染 ,
只要窗外的花兒了解就好 ,
竊喜的我對自己說。
春天之初 , 梅花最先爬上枝頭 , 白木蓮隨後粉墨登場 , 再來便是 , 櫻花蹦笑。
三月太忙 , 錯過了聞嗅梅花香 , 心有千萬個不甘。
但又何奈 ?
花開花逝 , 就是如此短暫。
爭先恐後的花放 , 誘得我心慌意亂。
想焦急地出走 , 多貪一點美色 , 多戀一點春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