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孩子又來了。 從中學二年級開始 , 每個月固定跟她碰面。( 除了懷孕期因故缺席不算 ) 她來之前 , 我莫名奇妙地易怒煩躁 , 莽撞的青春痘隨著四處竄跑 ; 她一到 , 顛沛的心隨即沈潛下來 , 焦躁的身體也浮現了安篤訊號。
其實 , 我無法平靜地面對她 , 她是女人週期浪潮的源頭 , 忽悲忽喜的情緒 , 忽高忽低的波濤 , 全都因為她。
誇張來說 , 她的來臨 , 給我一種受洗的奇妙感受。 一切的軟弱脫序、一切的陰暗焦慮 , 似乎無條件地被原諒、被接受。 那種感覺 , 令我想起 , Billie Holiday 的歌聲吸引村上春樹的理由。
「聽著 Billie Holiday 晚年的歌 , 我開始覺得 我這一生活過來所犯的錯誤 , 或這一向透過 所寫的事情所犯的無數過失 , 或到目前為止 所傷害過無數人的心 , 她都能輕輕地、靜靜 地完全承受下來 , 全部包容赦免了似的。」
村上春樹在『爵士群像』中說 : 「那不是『癒』。我決不能夠被治癒 , 無論 如何 , 都無法痊癒。 只能被赦免而已。」
我聽著 Billie Holiday 的「We Will Be Together Again」, 想起了這段話 , 揣摩著這個來自卵巢的女孩子。
重返初始之心的波折 , 彷彿從搐痛的鞭苔中得到了釋放 , 不平穩不完美的宿命 , 反而讓女人可以藉此心懷坦然。 好 , 縱使她惹我煩 , 讓我又痛又不安 , 我也要依著她起起伏伏 , 共度難關 , 直到她先揮揮手 , 道別人老珠黃的空巢。
上面的文章片斷 , 是昔日的感懷 , Billie Holiday 的嗓音幫了我一個大忙 ; 這一回 , 想仰賴湯婆婆 ( 湯たんぽ ) 為我解圍 : 把熱水一口氣灌滿橘色的容器中 , 栓緊蓋子 , 裹住量身訂做的套袋 , 放置沙發 , 隨時溫暖好整以暇的腰背 , 摟近腹部 , 女孩子帶來的痛楚可稍微得到舒緩 , 靜置寢室的棉被中 , 體溫也不怕被冷被子剝奪了 , 退溫後的湯婆婆的水 , 隔天還可以充當盥洗用。 既保暖又不流失身體水分的長春夥伴 , 走進到我的家中 , 流行於昭和時代的湯婆婆 , 挽在身上 , 彷彿有安神淨化的作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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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Feb 02 Tue 2010 16:29
女孩子&湯婆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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