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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久好久不見 , 妳好麼 ? 

聽氣象預報說 , 下週起氣溫大幅回升 , 春天似乎不遠了。   

家裡客廳掛起了我的新歡 ----- 日本畫家澁澤卿的畫作「麗春花」( 冰島罌粟 ) ,

看得清楚嗎 ? 那灰筆所勾勒的輪廓 , 還保留在煙霧瀰覆的畫面中 ,

幾近壓抑的簡單用色 , 絕妙地點出花瓣的苞蕾 ,

下方占了 2 / 3 空間的墨綠 , 是漸層的翠 , 凝縮成意象 , 增幅了深邃。

貼在這裡 , 當作我倆的信箋。

 

天是 221日 , 是妳恢復單身的第一個生日 , 該恭喜妳 ? 還是該安慰妳 ?

不清楚妳有多大了 ? 那無關緊要 , 妳總是窈窕閃耀 , 如同鑽石不理會時間的眉批。

今天是妳的日子 , 這個從出生就被隱晦的生辰 ( 老人家說這日子不好 , 影響命運 ) ,

反而引側目 , 我沒記錯吧 ?

 

妳有雙魚座的早熟機伶 , 對思緒對文字 , 有過人的駕馭把持。

但妳浪漫得無可救藥 , 大方得讓人惶恐 , 學商背景卻常叫人捏把冷汗的經濟概念 ,

沒問題吧 ?

除了自己 , 肩膀上還掛著一個孩子 , 日子過得去麼 ?

 

妳換了新地址  , 寄了幾封信給妳 , 老是得不到回音 ,

真的 , 妳人就在那裏麼 ? 

熟悉的人從熟悉的地圖中蒸發的現實 , 總是說服不了我自己。   

抽屜中 , 還放著妳多年前寄來的信 , 修長飄逸的字跡返映了妳的身影。

豐滿的曲線讓妳反射性微微駝背 , 壞習慣的姿勢 , 修正了沒 ?

 

戀愛、結婚、生子、離異 , 種種的人生經歷 , 妳勇做先鋒 , 讓年長的我瞠乎其後。

褪去婚姻桎梏的女人 , 是否身心輕盈了許多 ? 或者 , 感到更加徬徨失措 ?  

掛心妳。 容我直率地問一句 : 對現在的他 , 可以愛到老嗎 ?

 

說到愛 , 說到永恆的愛 , 尼采講過一段話 , 不曉得妳聽過沒  ? 他說 :

行為是可以約束的 , 而感覺是不可約束的 , 因為感覺並非靠意志力來運作。

此看來 , 永恆的愛 , 似乎得不到承諾了 ? !

然而 , 愛並不僅僅是感覺 。 因為 , 愛的本質 , 就是愛本身的行為。」 

老實說 , 我一直放心不下 , 只恃憑感覺而活的妳。 

 

查了 Wiki , 才知道放在上端的冰島罌粟的花語是 ~「安慰」,

蠻適合送給妳的 ; 當然我沒忘記 , 更該向妳道一聲「恭喜」。 

蟄伏在樹枝下的初苗 , 耐過漫長嚴峻的冬季 , 正一寸一寸吐出新芽 , 含苞待放 ,

只消春風一拂

不遠了 , 我聽見拾起裙角的春天謬思 , 輕聲地耳語 :

願新生的妳 , 生日快樂 , 永遠清新快樂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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